民营资本“走出去”参与海外油气投资的战略思考及建议

       自加入WTO后，我国扩大开放领域，完善内外联动、互利共赢、安全高效的开放型经济体系，始终坚持对外开放基本国策，坚持“走出去”战略。2014年，我国对外投资占全球的7.8%，对外直接投资共1231.2亿美元，同比增长14.2%，成为仅次于美国和日本的第三大对外投资国。我国对外直接投资累计净额(存量)达6604.8亿美元，较上年排名前进两位，位居全球第11位。截至2014年底，境内投资者在国(境)外设立近3万家对外直接投资企业，直接雇佣外方员工83.3万人，海外净资产累计达2.5万亿美元。

       在油气市场上，我国油气企业积极利用国内、国外两个市场，两种油气资源，境外投资迅速发展。值得注意的是，民营资本不仅积极参与国内石油市场的上、中、下游领域合作，与国有企业竞争，还成功“走出去”进行海外油气上游投资。海外投资的迅猛发展，需要高度预防投资风险等诸多不确定性因素。针对当前民营资本海外油气投资的现状与问题，探讨民营资本“走出去”进行海外油气投资的战略思考及建议。

       1我国民营资本参与油气投资发展现状

       改革开放初期，基本上都是国有企业在海外进行矿业和能源产业投资。近几年，国有资本和民营资本都积极参与海外油气投资，而且民营资本投资发展更快，海外投资领域在不断扩大。

       1.1民营资本参与海外油气投资历程

       国有石油公司进行海外油气投资是缓解国内石油市场供需矛盾的必然选择，也是保障国家能源安全、政治稳定的重要举措。而民营资本进行海外油气投资，主要是从公司发展需要出发，以经济效益的回报为目的而实施的正确发展路线。海外油气项目稳健的经济利益回报，以及国家政策的支持和引导吸引民营资本参与其中。

       民营资本首先在国内参与油气投资，1992年以后，国内开放石油市场，石油市场的利润促使政府积极促进民营资本的发展。1994年国家放松成品油批发市场准入限制，石油市场呈现有限竞争状态，民营石油企业急剧增加，这是民营资本的快速发展时期。1998年以后的10余年间，全国很多民营成品油批发企业和零售加油站倒闭，勉强维持经营的也出现巨额亏损，民营石油企业艰难发展。2005年国家出台《关于鼓励支持和引导个体私营等非公有制经济发展的若干意见》，逐渐重视民营资本在石油行业中的能力，同时逐步放开对民营资本的限制。

       2000年后我国民营资本开始参与海外油气投资，2001年万向集团获得美国德州6个区块的开采权，截至2004年，万向集团投资了1000万美元，在德州钻探了100口油井。2005年6月17日，黑龙江龙都石油销售公司声称已与俄罗斯石油企业签署了一份总投资10亿元人民币的意向性协议，计划在俄罗斯秋明油田建设一座炼油厂，所产成品油中的1/3即200×10^4t销往中国。自2008年以来，国内民营资本参与海外油气资产收购的案例逐渐增加。2010年，国家发布的“新36条”支持民间资本参股建设原油、天然气、成品油的储运和管道输送设施及网络，已经有多家民营上市公司公告拟收购海外油气资产。“新36条”发布后，国内参与海外油气投资的企业从中石油、中石化、中海油等三大国有石油公司和中化集团、中信资源有限公司等其他国有石油企业扩展到洲际油气、烟台新潮实业等民营资本等。在2009年和2012年两次全球经济衰退期间，中国国有石油公司的大规模海外并购投资进退维谷，中国民营石油企业虽然相对灵活，但也同样在低油价周期中陷入两难境地，若继续投资就不可避免油价持续下跌的风险，但撤出投资就等同于放弃当时竞争激烈的优质油田。2013年以来，不少主营业务为非油气行业的企业转型进行海外油气投资，由于持续的调控使得房地产企业利润走低，所以房地产公司转型能源公司者居多。

       1.2民营资本“走出去”近期现状

       民营资本是石油行业的重要组成部分，参与油气市场竞争，并打破国有企业对石油行业的垄断，使油气市场逐渐形成了以国有石油公司为主、民营资本为补充的格局。

       2013年，我国企业实施的海外油气资产并购交易共17宗，其中由民营资本为主体实施的并购交易达7宗，国内上市公司是实施海外并购的主体。从2013年开始，民营资本参与海外油气资源开发的进程继续加快，继2013年完成近10亿美元的收购后，2014年有海南正和实业集团股份有限公司(正和股份)、常熟风范电力股份有限公司(风范股份)、金叶珠宝股份有限公司(金叶珠宝)、潍坊亚星化学股份有限公司(亚星化学)、广汇能源股份有限公司(广汇能源)、兰州海默科技股份有限公司(海默科技)等9家民企上市公司宣布涉足海外油气业务，并购额达22亿美元。投资标的主要在政治经济环境比较稳定的地区，如复星国际有限公司以3.6亿美元收购洛克石油在澳大利亚的油气资产，中油燃气集团有限公司以2亿美元收购加拿大的油气资产(见表1)。上述企业中除了广汇能源和中油燃气集团外，其他公司的主营业务均为非油气行业。

       主营业务为非油气行业的企业转型进行海外油气投资的案例越来越多，例如美都控股股份有限公司(前身为海南宝华房地产综合开发经营公司)是房地产和商业贸易的中国民营500强企业，通过海外收购转型油气开发进行战略转型，2013年7月美都控股公司公告拟收购美国WoodbineAcquisitionLLC公司100%的股权，并将对该油田进行整体开发。2014年8月7日，中国民企洲际油气股份有限公司成功收购哈萨克斯坦马腾石油公司95%的股份，这是中国独立石油企业对哈萨克斯坦油气领域投资规模最大的项目，洲际油气实现了主营业务由房地产向油气行业的转型。该公司2014年年报显示，报告期内洲际油气实现营业收入13.87亿元，其中油气业务收入9.12亿元，占洲际油气总收益近7成，而油气业务的收益很大部分则是来源于洲际油气海外业务。另外，这个项目正值中国打造“新丝绸之路经济带”全面启动阶段，为中哈两国开展非国有层次的石油、天然气等能源领域合作拉开了序幕。2015年10月23日，山东地产行业企业烟台新潮实业以83亿元收购了西德克萨斯的油田资产，涉足美国能源业，成功从房地产行业转型。

       总体来看，我国石油企业海外直接投资累计约1800亿美元左右，过去20多年的海外石油和天然气投资，使我国企业的海外油气作业量和权益有了巨大增长，2014年中国石油企业的海外油气权益量超过1.3×10^8t，是2009年的2倍。2014年中国企业共实施对外投资并购项目595起，实际交易总额569亿美元，对外直接投资涵盖了国民经济的18个行业大类，地方企业投资占比首次过半，超过中央企业和单位对外直接投资规模。2015年我国企业海外并购交易数量和交易金额均创历史新高，2015年上半年涉及中国企业的并购交易总额达3053亿美元，较上年同期增长61.6%。

       近几年民营资本海外油气投资发展迅速。2013年中国民营企业海外油气投资达到10亿美元，2014年全年，包括洲际油气、江苏熔盛重工有限公司(熔盛重工)等民营企业的海外油气投资规模超过22亿美元。2014年发生的68宗中资能源矿产行业海外并购中，有43宗的并购方为民营企业，占总宗数的63.24%；涉及金额92.95亿美元，占总金额的41.61%。但2014年国有企业能源矿产行业海外并购的金额明显高于民营企业，并购方为国有企业的海外并购交易金额达到130.43亿美元，占2014年该行业海外并购总金额的58.39%。2015年我国民营企业表现突出，前三季度海外并购交易数量已达国有企业的近3倍，超过了2014年全年水平。虽然民营企业和财务投资者参与的海外并购交易单笔金额相对较小，但仍保持规模级水平，约167家，国有企业和财务投资者分别为59家和31家。

       1.3民营资本机构发展

       2004年，国内100多家民营石油化工企业为整合民间石油资源成立“全国工商联石油业商会”(以下简称“商会”)。该机构为非盈利性的民间组织，商会会员分布于国内26个省市，涵盖石油行业的上、中、下游各个环节。商会的成立标志着民营资本能够有更大的生存空间，能够更好地维护自身合法权益。商会组织国内民营石油业精英，访问国外著名石油企业，学习国外同行经验，了解国际石油市场动态，并积极促进国内民营石油业与国际石油大公司合作。2014年，石油业商会组织一批民营油企前往巴西、哥伦比亚等产油国考察，与当地相关产业协会和企业进行初步接触，并在加油设备方面达成合作意向。商会呼吁民营企业在新的一年里响应国家号召“走出去”，商会将继续组织相关企业出国考察，探讨在油源、设备、炼化等方面的合作模式，石油相关设备的出口以及投资设厂将是主要的引导方向。2014年6月，商会和中国石油经济技术研究院共同主办召开了民营石油企业“走出去”政策研讨会，为民营石油企业在新常态下坚持互利共赢的开放战略和“一带一路”战略下如何更好地“走出去”提出宝贵意见。2014年9月，商会一行拜访美国驻华大使馆，与使馆能源和环境处进行友好会谈，希望搭建中美两国企业沟通、合作的平台，促进中美两国民营石油企业的经贸往来。

       2006年成立的“中国商业联合会石油流通委员会”(简称“中商石油委”)是目前我国唯一一家经民政部正式批准的有民营、国有、外资共同参与的全国性行业组织，它的成立标志着民企、国企和外企从此可以在一个商务平台上进行交流与合作，共同加快我国石油建设。不过中商石油委主要还是为民营油企服务，积极争取民营石油流通企业在市场准入、生产、加工、批发、零售、仓储、运输、税收等方面与外资、国有企业享受同等的国民待遇。中商石油委提出，在上游勘探开发领域民营油企没有优势，希望国家能够在流通领域进一步向民营企业开放。垄断是造成我国成品油市场秩序混乱、油价高企、油荒频现的最主要原因，一些民营企业能够在国际市场上找到油，也具备必要的码头等储运设施，但由于不允许进口，不仅丧失大量的商业机会，也无法为国内抑制通货膨胀做出贡献。因此，解决我国成品油市场存在的主要问题，最根本的在于打破垄断局面，放开部分进口成品油市场，给民营企业一个真正公平、公正的待遇。可见，“全国工商联石油业商会”和“中国商业联合会石油流通委员会”这两个民营资本机构为民营资本的发展提供了强有力的支撑。

       1.4民营资本参与海外油气投资前景

       过去很多优质海外油气项目几乎都在国有企业手中，民营企业很难获得这种机会，但在我国能源改革的大背景下，在整个油气产业链逐步有序放开、引入竞争和市场主体多元化的大趋势下，有国家政策的支持和引导，民营企业在这个行业的机会明显增多了。中石油、中石化、中海油三大石油公司的海外业务发展战略正在转型，对自身的海外战略布局、整体资产组合进行调整，从注重规模扩张转向更重质量和效益，因此其海外收购的速度明显放缓。而民营企业迎合油气改革利好政策，积极“走出去”收购海外油气资产，希望有效改善盈利能力。十八届三中全会《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提出鼓励企业及个人发挥自身优势到境外开展投资，国家对于“一带一路”战略的推动也为民营企业带来更多政策方面的投资便利，国家对企业海外投资并购审批程序由审批制改为备案制也吸引越来越多的民营资本参与到海外油气投资中来。国家新组建的亚洲基础设施投资银行、丝路基金为中国企业参与“一带一路”投资提供了又一资金来源，这意味着像洲际油气这样海外扩张的油气公司有机会获得丝路基金的支持。

       从海外油气投资区域看，北美是全球油气市场并购交易最为活跃的地区，亚太、欧洲和拉美三个地区次之，俄罗斯-中亚和非洲地区油气资源并购市场有所萎缩，中东仍是全球油气资源并购交易发生最少的地区。欧美地区油气资源的桶油开采成本高达20美元，而中亚则低很多，中东最低，可能仅仅只有几美元，但从距离上看，中亚距离中国最近。以洲际油气收购的哈萨克斯坦马腾石油公司为例，该公司三大油田均处于滨里海盆地的油田主产区域，且周边输运官网四通八达，对接起来非常便利。我国民营资本未来海外油气投资的趋势是中亚地区以及政治经济环境比较稳定的地区，如加拿大和澳大利亚等。

       2014年以来油价持续低迷，而这往往是并购最活跃的时期，因为这意味着有意扩张的公司可以用更便宜的价格收购到更好的资产。油价是影响国际油气并购市场的最主要因素，对民营企业来说，短期内油价的大幅波动使得买方更加冷静，特别是一些非石油资本的民营企业对石油市场的投资兴趣会大幅降低，而后随着石油价格逐步稳定，低油价环境将推动整个油气行业开展新一轮重组整合。如果是在国际油价处于高位时，民营资本海外油气收购会更让人担心，因为需要付出对价极高的油气储备成本，但现在国际油价持续暴跌，针对一些像洲际油气公司等迅速成为国内真正的独立能源公司的民营资本，如果在低油价下选择合适时机收购海外油气资源，这也将是不错的选择。选对并购时机只是将收购成本降至最低，而能否盈利还要取决于低油价持续多久以及何时开采，若油价维持低位很长一段时间，企业将因为不开采或开采亏本而承受较大的财务风险。

       2我国民营资本海外油气投资问题分析

       在近年多起民营资本海外油气投资案例中，民营资本既暴露出自身海外融资担保困难，又显示出技术落后和经验不足等缺陷。虽然民营资本海外油气投资取得了一定成绩，但仍面临多方面的考验。

       2.1海外投资融资困难

       民营资本进行海外油气投资需要大量的资金，而我国民营资本在融资方面存在诸多困难。第一，民营资本直接融资的渠道很少，国内缺少一个多层次的、能够为民营资本进行融资服务的资本市场，中小民营资本很难通过债权和股权等直接融资渠道获得资金。第二，国营资本有国开行及进出口银行等政策性金融机构的支持，而民营企业则缺少这种支持，很难得到银行的贷款。即使国内商业银行愿意向民营资本发放固定资产贷款，但由于投资项目审批制度不健全，加上银行担心长期贷款带来的风险，不愿意向中小民营资本开放项目贷款，因而民营资本很难获得长期的资金贷款。

       2.2找寻担保公司困难

       油气项目投资的风险性大，担保是油气投资必不可少的一项业务。通常，投资业务的担保都需要我国唯一一家官方的、承办政策性出口信用保险的金融机构———中国出口信用保险公司(简称“中信保”)提供海外投资保险。民营资本要想“走出去”开展海外工程承包、出口贸易、对外投资及租赁等项目，有效规避政治风险并获得融资便利，同样需要“中信保”的担保。但是我国目前的信用担保限额有限，超过2000万美金需要获得财政部的批准，企业进行担保就要排队。民营资本比国有资本获得担保会更加困难。

       2.3核心竞争力相对较弱

       民营企业在海外油气投资中，核心技术、经济实力、人才水平都不及三大国有石油公司，缺乏整合财务与法律资源的能力，在海外竞争中存在明显的劣势。油气行业属于资金密集型、技术密集型行业，需要投入大量专业技术。地质和生产运作方面的能力仅是收购的基础，如何把价格谈下来，把合同风险降至最小，如何搭建优化融资架构，把融资成本降低，对项目的成败更加至关重要。而民营企业参与海外油气市场竞争，由于人才短缺、产业链和供应链不完善、并购经验及技术等方面存在不足，核心竞争力较弱。同时，我国石油企业很难规避油价和气价的剧烈波动对投资收益造成的影响，国际石油公司常利用金融衍生品工具对生产出的能源产品进行套期保值，以实现产品的价格锁定和规避经营风险，而中国石油公司在海外油气投资过程中对金融工具的使用尚缺乏经验，民营企业更是难以与国际石油公司竞争。

       2.4项目选择与地缘政治风险挑战

       民营资本进行海外油气投资会面临地缘政治风险，投资国、投资区位的资源环境、政治环境、经济环境、法律环境、文化环境、运输环境、自然环境都是不确定因素，一旦发生变化都将影响民营资本海外油气投资进程，甚至有可能导致民营资本破产。思维决策的差异、文化的差异也会增加民营资本海外油气投资的难度。2011年利比亚的政权更迭和2012年南北苏丹的领土纠纷导致油气勘探开发全面停止，油田基础设施破坏严重以及石油管线停运等严重后果，中国在当地的石油投资项目受到严重冲击和大量损失，这在很大程度上是我国石油企业对风险的防控和保护措施不够完善造成的。

       投资国因为政治原因使资源出口受阻也是限制中国民营资本在海外投资的重要原因。例如众多中国民营油企均在加拿大阿尔伯塔省投资了项目，阿尔伯塔省唯一可行的资源出口只有向南由陆路输往美国，如走其他路线，周边的州会收取高额费用，土著居民也不允许修建管线，但是加拿大寄希望于向美国出口原油的KeystoneXL输油管线工程则被美国总统奥巴马再一次否决，称该工程“不符合美国国家利益”。

       3我国民营资本海外油气投资战略建议

       民营资本海外油气投资是全面深化改革的重要举措，也是民营资本发展的关键一步。海外发展既是民营资本发展的机遇，同时也存在诸多难题。民营资本海外投资需在国家产业引导下，进行产业整合，形成联合体共担风险，合理定位市场和业务，共同开拓海外油气市场。

       3.1国家进行产业引导，在金融领域为民营资本创造条件

       3.1.1进行产业引导，优化融资环境，完善担保体系

       国家应进行产业引导，完善激励机制。通过政策性奖励等方式鼓励银行及金融机构为民营资本海外油气投资提供贷款，在制度、融资渠道、征信系统等方面做出相应规定，促进民营资本融资环境的优化，增强商业银行对民营资本贷款的积极性，完善信用担保体系和征信系统，拓宽融资渠道，解决民营资本海外投资融资问题。此外，要针对我国一直以政策性担保机构为主体的现状，运用多种方式提高融资担保机构的融资担保能力，如鼓励民间资本对民营资本海外油气投资进行支持，充分利用民间投资为民营资本的发展服务。

       3.1.2发展中小金融机构，提高大中型银行的小企业信贷比重

       与四大国有商业银行相比，中小银行分支机构较少、资本量不充足，较难吸引到大型优质客户。但同时中小金融机构在组织结构和信息上更加贴近民营资本，因此发展中小金融机构，能使民营资本较容易地从中小金融机构中获得海外油气投资的资金支持，中小金融机构的发展可在一定程度上缓解当前金融资源分布不均的现状。在发展小企业贷款担保机构的同时，还要制定相关政策，提高大中型银行的小企业信贷比重，让更多的民营资本能够从大中型银行中获得贷款进行海外油气投资，拓宽民营资本的融资渠道。

       3.2产业链整合，形成联合体共担风险，增强实力与竞争力

       3.2.1民营企业联合体共担风险，形成资金密集、技术密集、高收益的产业链

       石油行业是资金密集型、技术密集型、具有规模效应的行业，对规模小且分散的民营资本而言，资金、技术和规模都很难与三大石油公司抗衡。民营资本在进行海外油气投资时，一方面是各民营企业要联合起来，共同完成海外油气资源投资项目，这样会增强企业的竞争力和抗风险能力。另一方面要注重纵向一体化的结构优化，拓展油气投资业务，提高企业的综合抗风险能力和对市场的控制能力，提高技术、人才、管理等全方位综合能力，形成资金密集、技术密集、高收益的产业链，这可以让企业的抗风险能力、资本运作能力都得到相应提升。

       3.2.2加强对人才、专业技术资源的投入，增强国际竞争力

       跨国经营比国内企业管理更复杂，管理人员不仅要具备国内企业管理经验，还要熟悉所在国的要求和惯例。目前民营资本从业人员的技术水平偏低，法律商务知识欠缺，缺乏风险意识，而且由于体制等客观条件，民营资本无法吸引一些优秀人才加入，而民营资本要想有效进行海外油气投资，就需要大量技术水准高、管理水平高、经验丰富且精通海外业务的人才。因此，民营资本应加大对人力资源和技术资源的投入，广泛引进高素质人才，建设高素质的人才队伍，增强实力与竞争力。

       3.3进行合理市场定位与业务定位，制定合理区域选择策略

       3.3.1合理选择海外油气投资区域，准确市场定位

       很多油气资源的区域不适合灵活性较差的大型国有石油企业进行投资，民营企业可以在这样的业务区寻找适合自身发展的市场空间，进行准确市场细分和市场定位。对各地区的石油投资环境进行分析，政治形势最好的首选北美地区，石油法律法规与相关政策最好的是欧洲，而石油资源现状相对较好的是非洲、南非、亚太、前苏联地区和中东。民营资本在进行海外油气投资时也要先进行市场定位，要进行区块筛选，综合考虑投资环境、项目风险和收益等不确定因素，对风险进行识别与控制，形成投资决策。根据企业自身情况和国际形势选择恰当的投资区域，例如，可不考虑在北非、中东、中亚和南美等政治风险较大的地区投资，而是扩展到政治稳定、商务环境更为成熟的北美及澳洲等地区。东南亚可视为中国民营资本走向国际石油业的重点地区，因为这里的项目资源丰富，东南亚国家普遍与中国关系良好，石油政治风险小。另外，因为香港与新加坡这两个亚洲最富活力、国际化程度最高的金融市场均在这一地区，所以融资相对容易。

       3.3.2选择恰当的海外油气投资合作模式，选准进入时机

       海外油气开发合作主要有三种模式：贸易式进入模式、契约式进入模式和投资式进入模式。民营资本可以选择与大型国有石油企业联合经营，共同开发新的资源区，扩大规模。联合经营可分为合资经营和联合作业，合资经营是双方均参股，按比例分享利润，共同组建一个负责石油勘探、开发、生产、运输和销售等经营活动的新公司；联合作业双方无需组建独立经营的公司，而是借助合同协议，共同出资、共同作业、共同分享权益，双方各自核算开支和收入，单独纳税。民营资本在进行海外油气投资时需要选择恰当的投资合作模式和联合经营方式，选准进入时机，在海外油气供不应求的区域加大投资力度，减少投资风险。

       3.4携手国内外油企，合作发展，互利共赢

       3.4.1与国有石油公司合作进行海外油气投资，互利共赢

       民营资本可与三大国有石油公司或地方政府合作，承包那些采收率较低的边际油田，通过这种方式，国有石油企业降低了成本，民营资本也获得了盈利。在“走出去”的过程中，民营资本与国有石油企业在海外市场中相互配合，国有石油企业拥有雄厚的人才、技术和资金优势，而民营资本自身更加重视市场资源配置的有效性，且受政治因素影响较小，可以很大程度打消资源国的担忧，更容易“走出去”。民营资本可以通过与国有石油公司合作，发挥各自的比较优势，互利共赢，提高整个石油行业的竞争力，更好地合作完成海外油气投资项目。

       3.4.2与国际石油公司合作进行海外油气投资，合作发展

       我国国有石油公司不断加强与国际石油公司的合作，与其他公司竞争商业机会。民营资本在企业规模、经济效益等方面都与跨国石油公司存在明显的差距，通过与国际石油公司合作进行海外油气投资，能学习先进的经营模式和管理经验，在海外油气投资业务上逐步趋于国际化。我国和印度曾在中东、中亚—里海、俄罗斯及世界其他地区展开石油竞争，最终导致双方的利益缺失，所以中印企业应联手参与国际石油合作，我国企业与国际石油公司应该合作，实现由竞争对手向合作伙伴的身份转变。